Saturday, March 19, 2005

格言

天若薄我以福,我则厚我德以迎之;
天若劳我以形,我则逸我心以补之;
天若厄我以遇,我则亨我道以通之;
天若择我以命,我则以人格转乾坤;
天且奈我何乎!

借录心理学家许金声教授的格言,以自勉。

Wednesday, March 09, 2005

来来往往

多伦多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国际空港。无论白天黑夜,你只要一抬头,肯定能看见那么两三架飞机从空中飞过。

那天下午我在窗前发呆,半小时。看着一只又一只的大铁鸟渐近、远去,渐近、远去……来来往往,有时候背后有大朵大朵飞渡的流云。又一批充满希冀的新移民抵达了吧?还是飘泊多年的游子终于踏上归途?

我登陆的时候是晚上,飞机下降时窗外一片灯火辉煌,象散落银河的珍宝。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小女孩趴在窗舷边上,和她的妈妈说,“妈妈,这里好漂亮”,“是啊,宝贝,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,买一个好大好大的房子,好不好?”,“好!妈妈,我喜欢这里!”。小女孩心满意足地搂着妈妈笑了。

我们都是这样带着兴奋和憧憬启程的吧。以前看过凤凰卫视录制的纪实片,《唐人街》,讲述全球华人的奋斗历程和生存状态。我没有全部看完,但是记得那个蜗居在纽约地下室、风里来雨里去地在地铁演奏、来自中央某乐团的首席二胡手;记得那对总把“小卒子过河,没有回头路”挂在嘴边多伦多夫妇;记得加拿大特辑里面的标题分别叫:“从地狱开始的故事”和“通往天堂的路用血汗筑成”。

通往天堂的路是要用血汗筑成,可是生存的种种压力足以让你忘记最初的天堂在哪里。两种差距如此之大的社会制度和语言文化,使大批大批新移民陷入没日没夜的labor漩涡。“老婆孩子热炕头”,是不是就是追求的全部?!

有人踌躇满志地出来,有人疲惫失意地归去。下一个航班,又将飞往何方?

Monday, March 07, 2005

继续上路

上午天空一直很黯淡,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。是春雨绵绵么?可是窗口吹进来的风还是阵阵寒峭,不像我记忆中开春的季节,风总是和煦的。下午雨势加剧,还夹杂大大小小的冰雹,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作响。

我是春天里出生的孩子。到这个月底,年轮上,又该添上一圈儿了。我戴上耳机,企图用音乐来填充落寞的空间。还是听那些熟悉的老歌吧,虽然我知道,当你开始怀旧,你就老了。这个寂寥的下午,当青春的年轮转逝,我听着年少时听过的声音,竟然热泪盈眶。

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象一只小小鸟
想要飞 却怎么样也飞不高
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 却成为猎人的目标
我飞上了青天 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

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
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明天没有变得更好
未来会怎样 究竟有谁会知道
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我永远都找不到

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 你们好不好
世界是如此的小 我们注定无处可逃
当我尝尽人情冷暖 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
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

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 却飞也飞不高
我寻寻觅觅 寻寻觅觅 一个温暖的怀抱
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

我闭上眼,还在原地;我张开眼,物似人非。

这个我来来去去的国度,承载着当年的微笑和梦想,承载着如今无数彷徨和不寐的夜晚,将要承载一个怎样的明天?

在远离喧嚣,面对自己的时刻,对生命的质疑,变得尤其强烈。“当我尝尽人情冷暖,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,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”??就在今天早上,我还沉醉于《带一本书,从美国到巴黎》;而转身后的整一个下午,我却不停地寻思新的公司同事如何、上班太远会不会迟到、下个月搬家到哪里、什么时候能申请父母过来......在疑虑与焦虑之间,时光是如何触目惊心地飞逝;而随之一起流走的,是我可怜的银行存款。

上星期下了几场雪。我踏着厚厚的积雪,跌跌撞撞地去敲叩每一扇也许是新居所的门。寒风那个吹啊,我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刀割。只觉得一张脸就像从冰冻库里取出的冻肉,方方正正,没有知觉。这个时候掴上一巴掌,不知道手会不会被冻住?!

我只有走下去,我知道。咬着牙,走下去,直至走到那个温暖的家门。也许不知道有多远,也许不知道在何方,不过,永远不能停止追求!这需要一点信心,一点恒心,和一点耐心。

雨势好像渐弱了,太阳也款款地露了个脸。我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小树林,还未抽芽的枝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好像还依稀听见鸟儿的鸣叫。路边的积雪,也已经有些化了。

这时候耳机里传来这个声音,“看时光飞逝,我祈祷明天,每个小小梦想,能够慢慢地实现”......